第19章 尘缨重重（1 / 2）
楼月归把暮山镇里的来龙去脉都给流止说了一遍。
“你是说那个阵法和破空一样能横跨千里，还能传递其周围的气？”流止似乎也是头回听说这种奇妙阵法。
“不错......”楼月归说道，“我跟他们打听过现在阵法的下落，目前并不清楚。”
在阵法下落这件事上，楼月归毫不犹豫地撒了谎。
“既然这样，也只有之后再说了。”流止自然毫不犹豫相信楼月归。
“还有一件事......”楼月归补充道，“目前来看，这个洞穴，似乎还不能证明是云西丞所有。”
流止说：“你是从外面破石而入，那这里面应该还有通道。”
“嗯......”楼月归点点头，二人对视一眼便行动起来。
就在流止用手敲打石壁时，那石壁之后竟突然传来铁链摩擦的声音。
他贴近石壁，仔细分辨，在确定对方并没有发现他们后，猛然破墙而入。
被铁链拴住的小可怜显然受到了惊吓，全身蜷缩在一起，不停颤抖着，冰凉的金属随之摩擦地面，发出“哗啦哗啦”的刺耳噪音。
楼月归和流止不约而同地怔住了，男孩脸上尽是灰尘，衣衫褴褛沾满了血迹，但除了手腕被链条划破，身上似乎并没有别的伤痕。
“不要、不要杀我......”见有外人进来，男孩哆嗦着嘴唇。
见状，楼月归蹲下身，轻轻握住男孩的手腕，见男孩不反抗，试探着他的脉搏：“别怕，我们不会伤害你。”
男孩咽了口口水，盯了楼月归半晌，又看向她身后的流止。
“他，他会......”男孩指着流止。
楼月归拉下男孩的手，回头看了眼流止，对方同样是一愣。
“他也不会伤害你，我们是来帮你的。”男孩的脉象蓬勃有力，似乎比常人更加强壮。
“......但是，”男孩畏畏缩缩地盯着流止，“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......”
此话一出，两人便明白了大概。
“但是这个哥哥不是他。”楼月归声音很温柔，像之前对李纯一样，“你再仔细看看？”
闻言，男孩又看向了流止，良久，才慢慢低下头，拉住了楼月归的胳膊。
“嗯......”
“能给我讲讲发生什么事了吗？”楼月归见男孩情绪稳定，问道。
一提到这，男孩似乎就要哭出声来，但是却强忍着。
“......那个人把好长的钉子钉在别人的头上......”
“然后又把什么东西传到了我身上......”
“我不知道那是什么，我没有感觉......”
“但是其他的人都死了......他们死得好惨......”
男孩把自己抱住，眼神茫然，嘴唇哆嗦得不停。
“别怕。”楼月归抚摸着他的头发，想着这才是他还活着的原因。
楼月归向流止摆摆手，流止便乖乖蹲在了她身边。
“你试试。”楼月归把流止的手搭在了男孩手腕上。
流止闻言，便开始向男孩身上灌输灵力。但奇怪的是，男孩的身体就像一个无底洞，无论有多少灵力都丝毫不能激起波浪。
流止诧异地看向楼月归：“这是？”
楼月归点点头：“怨气也是如此......”
“他很特别。”
她看向男孩：“小朋友，你记得自己的生辰吗？”
那男孩摇摇头，更加低落了：“不知道......我没有父母......”
“他们都叫我扫把星......”微弱的声线里夹杂了泣音，“克死了全家......”
流止站起身，说道：“有个很古老的传说......”
“在极阴之时出生在极阴之地的婴儿，命里带煞，阴阳不侵。”
“会是他吗？”流止看向楼月归。
楼月归眨了眨眼：“无论是不是，他还活着，活着的人就要好好生活......”
她朝男孩说：“不是吗？”
男孩颇为僵硬地点点头。
“你没有名字？”楼月归问。
男孩又点了点头。
楼月归抿嘴，很快又扬起嘴角。
“尘缨世网重重缚，回顾方知出得难......”
“现在起，你叫重尘缨。”
男孩瞪大了眼睛，里面只有楼月归的影子。
“你要带他回鬼域？”流止拉住了楼月归。
楼月归望着流止的眼睛，把手抽了出来。
“指认云西丞不缺他一个......”楼月归淡淡地说，“况且以他这样的状态，带回云阁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风波。”
“鬼域什么牛马蛇神都有，同样不缺这一个。”
许是感觉出楼月归话里的疏远意味，流止苦笑着牵起她的手：“我没说不让，就是问问。”
楼月归挑起一边眉毛，凑到他跟前，朝他歪嘴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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