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暮山（1 / 2）
待武场的人走光，云澈才颇为好奇的瞅了眼楼月归。
“说吧，出什么事了？”流止把木剑放回原位，假装没看到云澈的表情。
眼见流止对自己的挤眉弄眼没反应，云澈也不好再追问：“弟子来报，奎城的暮山镇有野鬼作乱......”
“鬼？”流止偏了偏头，眼神询问着楼月归。
“暮山......”楼月归思索着，朝着流止摇了摇头。
“上个月有别村居民途经暮山镇，发现镇内百姓大肆宣扬鬼神降世，通过请神仪式请来的鬼神能知万事、医百病，他们出言辩驳却遭到镇上百姓暴力胁迫，甚至还闹出了人命......”云澈继续补充道，“目前来看，此鬼不似寻常厉鬼，修为不低且行事乖张，故特呈少阁主。”
听完云澈的描述，流止并没有马上出声，而是先问了楼月归：“有什么想法吗？”
楼月归回答：“常人从暮山镇到云阁需要半个月的时间，但其实是因为中间有暮山阻隔，山路崎岖，但对于灵修来说，想处理这个问题并不棘手......”
“你是说......”流止明白了楼月归的意思，“这事儿可能和云阁有关？”
“这个节骨眼，这个位置，很难不怀疑......”楼月归抬眼，“保险起见，我还是去一趟比较好。”
“这样也好......”流止说着，又补充道，“带上那群小辈吧，就当历练了。”
“好。”云澈点头，但对楼月归的好奇依然不减。毕竟，能让流止同意听一手消息还能做决定的人可不多。
但作为有家室的人，他自然知道盯着一个姑娘家很不礼貌，于是乎，他盯上了流止：“师兄？不介绍一下？”
流止好像是瞪了他一眼，转动着手上的曜石指环，故作微笑：“以后自然知道。”
云澈闻言一挑眉，作出个闭嘴手势，便识趣的溜走了。
指环上泛光的亮晶晶宝石成功吸引了楼月归的注意，让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。
楼月归从背后走进流止，轻轻凑近他的耳朵，好似爱人之间的低语呢喃：“再做一副耳坠吧......”
流止蓦然睁大眼睛，耳根处肉眼可见的红了一片。
他回头看见了笑容温和的楼月归，那是枯涸已久的旱泉终于迎来了上天的眷顾，赐予了些许甘霖。故意也好，无心也罢，都被流止奉为珍宝。
他将额头抵近楼月归，鼻尖挨着鼻尖，双手不自觉地捧上眼前人的面庞，感受着久违却熟悉的热度透过面纱传递到掌心。那股温暖顺着骨骼流入心窝，又弥漫至全身，径直让旱泉旁生出了红艳艳的五瓣小花。
“好......”流止的声线轻颤，不禁逗乐了楼月归。
“傻子......”她伸手弹了下流止的额头，随后便迈着轻快的步子转身离开。
“走了。”楼月归没有回头，只是朝着身后人摆了摆手。
流止杵在原地，春风拂面，目中只有眼前人。
翌日
云阁脚下站了好几队人马，将分别下山历练。而楼月归、白迩安、李纯以及云妄，将秘密前往暮山镇。
为掩人耳目，四人扮作了过路行商，看上去像是一般商贾人家，唯一特别的只有楼月归，套了一身连帽宽袍，将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。
“听说暮山镇作乱的可是只大鬼......”云妄琢磨着下巴，“传闻能称之为大鬼的都到了原道境......”
“怎么，怕了？”李纯自从和云妄一战后，便像是发现了竞争对手，加上性格又合得来，碰在一起就你呛我一句，我呛你一句，倒也不相互嫌弃，“怕了你躲哥哥身后，哥保护你！”
云妄闻言便一脚踹在了李纯屁股上：“有病就去治，小爷有的是钱！”
贵为皇族的白迩安在云阁便听够了二人的打打闹闹，也懒得去掺和，她注意到在一旁安静骑马的楼月归，眼珠一转，计上心头。
她一拽缰绳，突然调偏马头，往楼月归的马前挡去。
楼月归早发现了白迩安的小心思，及时刹了车，马儿长啸一声换了个方向，疾驰而去。
白迩安扑了个空，还没来得及抓挠出声，就见楼月归连马带人都跑没了影，只留下一句挑衅：“你还差得远呢！”
白迩安气极反笑，仰着脸喊道：“凉蟾！你等等我！”
喊声传到了打闹的双人组耳朵里。见队友都跑没了影，赶紧收了嘴皮追上前去。
“喂！你俩慢点！等等我们！”
楼月归驰骋林间，后面跟着三人三马，她闻见晨露雨水，湿叶百草，在那一瞬间迸发出盎然生机。
几人你追我赶，不消几日便到了暮山镇前。
放眼望去，和寻常城镇似乎没什么两样。半新半旧的镇头牌坊，被灰尘掩盖、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。镇上行人匆忙，亦有人挑担游街，开铺叫卖，几家酒肆酒旗飘扬，还挂上了招牌醪糟酒。
但在这寻常街景里，只有楼月归看见了笼罩在天空上的厚厚“阴云”，那是聚集在此地的怨气。而那来来往往的普通行人，大多数也被怨气侵染，只是无人发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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