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低价出售，种地（2 / 2）
青龙纺织厂内灯火通明，机器轰鸣，工人们忙前忙后，一匹匹新织的棉布堆满了仓库，洁白柔软，散发着淡淡的棉花清香。
许志远站在二楼办公室，手指轻敲桌面，目光扫过账本。
利润？不存在的！
他猛地一甩账本，啪地一声砸在桌上，声音清脆得像一记耳光。
“成本全收，利润分文不取！”他的声音坚定且不容置疑，震得整个办公室的人一愣。
阿南皱着眉头，盯着满仓的布料，嘴唇蠕动几下，像是想说什么，但又咽了回去。
山鸡却急了，猛拍桌子：“大佬！兄弟们都等着分红啊！我们辛辛苦苦打下这片地盘，现在纺织厂开张，怎么能不赚钱？”
许志远不紧不慢地推开窗户，眺望着远处的九龙贫民窟。
破旧的木屋顶上，晾满了补丁摞补丁的旧衣物，像一面面褪色的旗帜，在夜风中无助地飘荡。
他抬手一指，声音低沉却震撼人心：“看见天台晾的百家布没有？我不要什么利润，我要让九龙仔穿得起新衫！”
屋内顿时陷入沉默。
阿南咬了咬牙，眼神复杂地看着许志远。
山鸡张了张嘴，最后却什么也没说，只是狠狠地捏了捏拳头。
这一刻，他们终于明白了许生的野心——
他不是要做一个普通的社团大佬，他要做九龙的王！
不靠砍人，不靠毒品，不靠赌场，而是靠让所有九龙仔吃饱饭，穿新衣，过上人的日子！
消息一出，九龙震动！
“什么？青龙社的布料成本价？疯了吗？”
“许志远这是要抢生意，还是要做善事？”
“妈的，以前买块布比买条命还贵，他居然白送一样卖？”
各大社团、黑帮、洋行商人，全都陷入了震惊和不解之中。
但九龙的百姓，沸腾了！
“许生是活菩萨啊！”
“老头子，明天把咱家唯一的褂子也换了吧，终于能穿新衣了！”
“我闺女出嫁，本来打算借邻居的旧嫁衣，现在能买新的了！”
第二天，纺织厂门口人山人海，长队排了整整三条街，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抢购便宜布料。
……
青龙社的厂区空地上，站满了一群古惑仔。
他们不是来寻仇的，而是被许志远召集来——种田的。
没错，就是种田。
许志远拿着一把铁锹，走到空地中央，深吸一口气，然后猛地抡起铁锹，狠狠地砸进坚硬的泥土中。
“咚！”
第一块硬土，被撬起，泥土翻滚，尘土飞扬。
可是——
周围的百号古惑仔，一个个扛着铁锹、锄头、镰刀，却面面相觑，脸上写满了迷茫。
“……大佬，我们是来种地的？”山鸡咽了口唾沫，手里握着锄头，像是握着一把陌生的武器。
“我十五岁斩人，三十岁学种地？”大天摸着锹柄，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阿南沉默地走上前，蹲下身，抓起一把泥土，放在手心里轻轻碾碎。
他的手指在泥土间游走，像是在触摸某种久远的记忆。
低声说道：“当年潮州饥荒，我阿爷就是饿死在田埂上的……”
全场寂静。
许志远拍拍他的肩膀，语气温和：“现在，我们不再让九龙的兄弟们挨饿。”
就在这时，一群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慢悠悠地走了过来。
领头的是个瘦小的老太太，人称七姑，年轻时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。
她身后跟着三十多个满头白发的阿婆，个个脸上布满风霜，眼神却透着一丝忐忑。
她们是九龙城寨的寡妇团，年轻时丈夫不是战死，就是被社团斗争害死，如今靠捡破烂、替人洗衣度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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