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神秘人供出神秘案 隐身将练就“隐身”兵(1)(1 / 2)
杨士奇的预料是对的。人家这么做了,还会让你轻易查到结果吗?所谓以太子名义进行的会审也是白虚张了一回声势。那日当值的军官和十几个军士已无影无踪,不当值的只渺渺记得来了两辆宫里的绣龙绣凤马车,没受一点阻拦,就驰进了孝陵,不到半个时辰,马车出去了。做了什么,谁也不知道。
“又是个没有苦主的无头案。”高炽叹息一声,这些年,这样的案子太多了。顾佐任应天府尹以来,整肃纲纪,严行夜禁,加强巡逻和盘查,还放出了不少便衣,抢劫杀人的案子略略少了些。最近这半年又回潮了,东家火,西家盗,兵马司的人,累得一个个东倒西歪,坐那就能睡着了,也没有太大的进展,弄得顾佐整天蹲在兵马司衙门也不起作用。这下倒好,竟闹到了孝陵,给太祖爷上演了一出脏兮兮的春宫戏。怎么办,怎么办?
“臣等既奉职东宫,殚思极虑也要为殿下想一个万全之策。”杨士奇恨恨道,“面上的文章继续做,纪纲的锦衣卫我们实指不上,也要让他动起来;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徐野驴为人仗义,可以一用。让他撒出更多的暗探,搜寻蛛丝马迹;若实在找不出来,也未必是坏事,殿下也明白水落石出的结果。真撕破脸皮,皇上脸上也无光!至于怎样上奏,容臣慢慢思量。”
高炽无语。于是,专事巡捕盗贼、维护治安的五城兵马司又开始暗暗调查此事。兵马司指挥使徐野驴高高大大,黑红脸膛,四十多岁的年纪,一个让人见了就能多几分信任的汉子。自幼就喜欢使枪弄棒,家里仅有的一头驴竟成了他的座骑,弄个木棒比划着东挡西杀,野孩子一样在外漂泊,家里管不了也就不管了。野孩子骑驴,有人干脆叫他野驴,他也不在意,倒引以为荣,野驴的名字就这样叫开了。
徐野驴后来投到张辅门下做了一名军士,不仅武艺有了长进,心思也变得缜密起来,屡经拔擢,未去交趾,被荐到了这六品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任上。他上任的光景比府尹顾佐还早些,也是因着那一阵子南京城里的无头案太多,虽拿住了凶手和毛贼,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,是仇杀、情杀、还是劫财,这些条件都不具备又都有嫌疑,弄得他一头雾水。
有一天夜间突巡,将一个在废旧民房下点火的嫌犯抓住,突抓突审,七拐八绕竟和汉王府扯上了干系。徐野驴这一惊非同小可,难道是汉王——当今的“二太子”?他不敢再往下想,太子也好,汉王也罢,他谁也开罪不起,便以无头案匆匆结案了事。今日接了太子的令旨,难得他直挠头,但不能不应差,还是按旨意撒下了无数便衣。
接下来的几天里所发生的事叫他这个兵马司指挥使都胆战心惊了。长江边上陆续打捞出十几具被杀死投入江里的尸体,经辨认,正是孝陵卫那晚当值的军士;应天府的大牢里,被分别关押在几处的十几个男女乞丐一夜间被全部毒死。这案子越来越大了,竟又卷进了三十几条人命。顾佐羞愧难当,急急闯进皇宫向太子引咎辞职,高炽不许;徐野驴也觉无地自容,把自己关在屋子里,两天两夜不吃不喝,被顾佐骂了一顿,才继续履行他的职责。皇宫内外,南京城里,貌似平静,实则太子以下、东宫官员、应天府、兵马司早已焦头烂额,不知所措。惟有汉王府、都督府、锦衣卫的一些官员,天都凉了,还在摇着蒲扇看热闹。
十几天后,高炽一方仍一筹莫展,不得不做了最坏的打算,事件原样上报,只说是正在侦查,怎么处置,就随皇帝了。但一个陌生人深夜密访顾佐的府衙终于让疑案柳暗花明。
顾佐已经睡下,听门人说起此人面容憔悴,神色紧张,多少天不见天日一般。联想到那桩大案,顾佐一下子兴奋起来,把陌生人请到了书房。
“大人还记得我吗?”来人施了礼,突然蹦出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,这倒引起了顾佐的注意。他上下打量着此人:三十左右岁,中等个,瘦削脸,一身非农非商的短打扮,脏兮兮的。看那模样,像是几天没吃饭了。
没等顾佐说话,来人继续道,“大人任府尹的三年春,皇上曾命皇太子、汉王等去谒祭孝陵,皇太子跌倒时我们在近前一同上去搀扶过。”
“你是孝陵卫的那个小旗军官?”顾佐记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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