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蚀骨命格（2 / 2）
我猛然想起幼时高烧不退的沈烬，巫医曾说他的命格与蚀骨草锁匙相生。
此刻他甲胄上的麒麟图腾正渗出金血，与锁骨淡金纹路交织成同一脉络。
殿下！妾知道错了！我跪在泥泞中扯着衣襟。
红斑褪尽的锁骨在磷火下泛着妖金：妾再不敢逃了，求您放了二哥哥！妾愿以心头血炼锁匙，只求您饶他一命...
霍衍的剑停在距沈烬喉咙的三寸处。他俯身捏住我下颌，簪尾螭龙与我锁骨纹路发出金石相击的嗡鸣：孤允你。但沈烬必须剜出金瞳，以血浇灌锁匙。
狗贼霍衍！沈烬的断剑刺向霍衍马腹，却被玄铁甲弹开。
我扑上前死死抱住霍衍欲踹在沈烬胸口的脚，磷火映出他瞳中金线骤裂，化作红斑褪后的淡金符咒纹路。
妾听话！妾这就回太子府炼锁匙！我嘶喊着将血玉簪刺入锁骨，金纹骤然收缩如活物啃噬簪尖。
霍衍的笑声混着锁眼渊裂重现的赤芒：好，孤这就撤军！
玄机弩阵潮水般退去时，沈烬的金血已浸透半片泥地。他挣扎着起身，最后一眼的金瞳裂成九道金符，与我锁骨纹路完全重合。
太子府东院的青铜镜在暮色中泛起血锈色波纹，十二面菱花镜将霍衍解甲胄的动作折射成扭曲的蛇鳞光影。
青铜扣环坠地的刹那，我锁骨金纹骤然收缩，血玉簪尾的寒意刺入红斑。他扯掉蟒服时，织金线在磷火中迸出碎光，仿佛将星子碾成齑粉。
沈烬的命，孤暂且留着。他翻身压来时，我闻到他身上渗出的血腥气。金纹泛起涟漪，与窗棂外游弋的蛇蛊共鸣成诡异的颤音。
他指尖抚过我锁骨时，金纹突然活了过来。血玉簪首咬住他腕间赤鳞蛇戒，金石相击的嗡鸣中。
我听见锁眼渊裂的回声，十二面青铜镜霎时蒙上血雾，镜面倒映出无数重叠的螭龙，衔着碎裂的金瞳游向深渊。
蚀骨双血已现，太子妃可要尽快炼匙。他的冷笑从镜渊传来，我却看见镜中自己锁骨金纹正与蛇蛊交缠，生出九道金符。
床榻沉香木雕着锁眼渊的图腾，磷火在雕纹间游走，将交叠的躯体照成蚀骨的祭品。
他撕开我中衣时，金纹灼痛如万蚁啃噬簪尖，我咬住锦被咽下痛呼，青铜镜突然震颤，映出深渊深处一双金瞳，被锈铁锁链缠缚的瞳仁里，金血正一滴一滴渗入渊底。
镜中浮现无数双重叠的手——有戴着赤鳞蛇戒的手，有握着断剑的手，皆在往锁眼渊中抛掷金瞳与血玉。
霍衍掐住我下颌，动作却没有停滞：蚀骨双血交融，锁匙方能开渊。太子妃莫要忘了，沈烬的命在渊底，你的魂在孤掌心。
簪尖触到心头血那刻，所有青铜镜同时迸裂。
磷火熄灭的刹那，我坠入梦渊，霍衍与我皆是赤身，被无数螭龙锁链缠缚在深渊之上。
锁眼裂开赤芒，沈烬的金瞳悬在渊口，化作九道符咒烙在我与他交叠的锁骨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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