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前尘（二）（1 / 2）
回了太华山，楼月归拜见完师父李贞明，就带上一盆食盒、一壶酒，去了后山。
她在石桌上布置好吃食，又把酒斟满两个杯子，用筷子敲了敲碗壁，喊道：
“梅长老，我来看您啦！”
“特地给您买了柳城的生烟雨，还有北郊的梅花酥！”
喊了不过半会儿，旁边的山洞里就慢吞吞地走出来一个须发皆白的矮小老头。
楼月归赶紧跑过去搀着他的肩膀：“您再不快点，菜都凉了......”
“年纪大的人不能吃冷的。”
梅长老是太华山的开山老祖，传言许多年前因为夫人仙逝而伤心欲绝，在后山跳崖自尽了。包括李贞明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死去，楼月归也是偶然发现后山的那棵梅树长开不败，才得知了梅长老还没去世的秘密。
当然，梅长老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，楼月归看老人孤苦，得空就自己来看他。
但梅长老自从今天见到楼月归的第一眼起，就面色凝重，一言不发。
“怎么了？梅长老？”
见梅长老闷闷不乐，楼月归便以为是酒菜不合胃口，夹起一筷子就放在了自己嘴里试味道：“这不是挺好的吗？”
梅长老依旧不答话，只是阴恻恻地盯着她，问道：“你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？”
楼月归莫名其妙，思索着，唯一不对劲的好像也只有和相好吵架了这回事。
但这种一地鸡毛的事楼月归是不大乐意和老前辈分享的。
“没什么事啊，前几天杀了霍奎，去云阁住了几天，今天回来见了师父之后就来找您了......”
楼月归老老实实分享着自己的日程，但梅长老的脸色依旧漆黑。
“你被人下了禁术......”
梅长老突然说道，内容把楼月归吓了一跳。
“咳......长老你在说什么呢......”楼月归当然不信，“我什么感觉都没有，哪会中什么禁术。”
梅长老见楼月归一副死活都不相信的态度，只好又岔开了话题。
“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......”
楼月归见小老头话题转变如此之快，便更加确信之前的话是胡言乱语。
“你知道世界上的鬼是怎么来的吗？”他问楼月归。
楼月归脱口而出：“因为死前戾气太重，魂魄不散，这才变成了鬼......”
“不......”梅长老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，“不止如此......”
这激发了楼月归莫大的兴趣，立马坐直身体摆出求教姿势。
“这些戾气化成的鬼大多都是厉鬼，他们疯疯癫癫没有神志，只有在进入鬼域获得怨气之后才有可能恢复意志......”
“但还有一种人，只要在对的时间死亡，就能变成直接鬼，还能拥有自己原来的记忆和神志，成为鬼修。”
“鬼修？”楼月归有些疑惑，她之前并没有听说过这个词。
“这是天下灵修的秘密......”梅长老做了个嘘声的手势，“只有世家顶层人物才知道的秘密......”
“那您怎么知道？”楼月归好奇地问道。
“我当年为了找我夫人的残魂......”梅长老突然惆怅起来，摸着自己的白胡须，表情落寞，“无意间闯入南境鬼域，这才知道世间之大，瑰丽非常......”
楼月归知道老人家心情不好，也不再多问，给他重新斟满酒。
但梅长老还是神神秘秘地说着话：“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成为鬼修吗？”
“什么人？”楼月归附和道。
“生于红沙日，死于黑沙日......”
梅长老低声说道。
楼月归在太华山过了快大半个月的闲散日子，李贞明没给她安排下山的任务，只让他教李纯学武。
楼月归作为先生，不说是鞠躬尽瘁，也能说是尽心尽力，可奈何小李纯天赋实在不咋滴，十六岁了还停留在低阶武人。
要知道，自己五岁上山，十六岁就入了原道，世间仅此一人。
这天晚上，楼月归照例向李贞明汇报李纯的修炼成果。
当她推门而进，却发现李贞明始终低着头，表情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，而且屋内坐了好几个人。
黄金楼金折、妙灵山柯重还有雪王谷杨道风。
“见过师父！”她先跟李贞明打了招呼，又依次和各位掌门行礼，“金楼主、柯山主、杨谷主。”
楼月归虽然疑惑，但出于礼貌，还是一一行礼。
金折先说话了，他掐着自己的二八胡子：“楼姑娘多礼了，我们这些老伙计叙旧，倒是叨扰到你了。”
“哪里，这是晚辈的荣幸。”楼月归赔笑着，坐在了尾座。
“那就陪我们这些人说说话吧......”李贞明终于抬起头，笑得有些勉强。
有人端上了一碗茶。
楼月归下意识觉得不对，她和师父之间没这么生疏，于是她端起茶碗抿了一小口，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，又用内力化去了。
金折见她喝了茶，似乎松了一口气。
接着又阴恻恻地开口了：“其实我们请你来......”
“是想请你办件事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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