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耳坠（1 / 2）
待楼月归回到归水院，夜已渐深。
都是年纪不小的成年人了，她哪能不明白流止的意思。
莫说从前就惯会及时行乐，成了鬼之后便更加奉为圭臬，和美人住在一起，再怎么也不会亏到自己，故而也就随他去了。
院内的烛火还亮着，透过纸窗泛出暖黄的光，顺着微风晃动，倒有几分家的感觉。
楼月归推开门，就看见流止正侧倚在矮桌上看书。
他换了件深蓝色的绸质睡衣，外面还套了件玄色披风，衣服很长，足以流散到地面上。虽把人罩了个严实，但也明显可见有一条腿弯曲着，踩在地板上，坐得十分闲散。顺长的墨发随意地披散下来，从肩膀淌到腰间，脸庞在烛光的映照下更加精致。
楼月归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柏木香，心道老狐狸还挺会捯饬自己。
见她进来，流止也不再盯着书册，顺手扔到了桌案上，又把手腕搭在屈起的膝盖上，笑意吟吟的看着楼月归。
楼月归反手关了门，自然而然地朝他走近，在他跟前停下，半俯上身，一指挑起男人的下巴，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轻挑。
“美人穿得这般好看，等哪家公子？”
流止猛地一扯她的手腕，就把人带进了怀里。
“心仪的公子不愿意见我，只能将就将就您了。”
他一手揽着楼月归的侧腰，指尖摩挲着，偷摸把她的腰带给解了个半松；另一手抚上心上人的面旁，把鬓边有些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。
楼月归难得有些粘人，盯着他看了会儿，就双手一伸，环住脖子，把脸颊贴在了流止胸膛上，头还往里撒娇似的拱了拱。
流止自然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，他把人正了身子抱在怀里，紧紧搂着不放手。
楼月归的整个前胸都紧挨着流止，后背也被他的衣袍盖了个严严实实，感受到前后涌起的源源不断的热量，让她无端觉得很安心。
流止轻轻捏着楼月归的后颈，让她轻抬起头和自己额头相贴。
他们很喜欢这个动作，能最近地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和情绪，仿佛世间仅有他们二人。
“怎么了？”流止的嗓音温柔又低沉。
楼月归闭着眼没说话，隔了好一会儿，才低低出声。
“想亲我吗......”
流止睁了眼，看见那近在咫尺的面容，二话不说就贴上了楼月归的嘴唇。
他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。
那是在空中孤寂飞翔的白鹤终于在断崖绝壁找到了归所，是山间激流漫无止歇，终于涌进了浩瀚海洋，哪怕前路缥缈不可期，依然满怀期待，不回头。
流止闻到楼月归散发出来的淡淡草木香，瑰丽的雨后有着与生俱来的致命吸引力，诱惑着他走进竹林深处。他只觉置身于虚幻梦境，和碎片融为一体，触摸到那久违的坚冰，却感受到一片冰凉。
两人抵着额头，唇齿间还残余着彼此的味道。
“你好冷......”
热气喷洒在楼月归的睫毛上，蝴蝶不断颤抖着翅膀，飞到了流止唇边。
“给我焐焐。”声音喑哑，像是跳动着活人血。
占领觊觎已久的土地并不需要多么温柔。
苍凉夜色里，月光淡泊，潺水不止。
圣水浇灌的慈悲光环脱落，阴影下的昏黑和阴戾才让人更觉罂粟猩红之美。
在欲色朦胧的此刻，流止终于问出了那埋藏了八年之久的话。
“楼月归......”
“你有想过我吗......”像是在逃避某个答案。
楼月归被抵在墙上，张了张嘴，却说不出连贯的话。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也才堪堪抱住流止的脑袋，声音在他耳边若有若无，只说给他一个人听。
“流止.....”
她没有回答，但对流止而言却足够了。
月亮映在水中的倒影颤颤巍，只能在唯一容纳自己的深海里扣上锁链。
月下西沉的前一秒，她好像听见有人在说：
“别再丢下我......”
翌日
暖阳当空，辉光正好。
金色的光亮撒进房间，隔着窗户，把床上的人焐热了。
楼月归靠里侧着身，因着刺眼的阳光，并不十分情愿地醒来。她抖抖眼皮，却被过于亮堂的光刺得皱起了眉毛。
她感受到身后人的衣袍擦过，在自己头顶停留，那道刺眼的光便不见了。
楼月归知道是流止，便顺从地转过身，窝在他胸前，借此挡住了不怀好意的阳光。
流止早就醒了，支起半身看了她老半天。见心上人主动投怀送抱，便也重新相对躺下，揽住了她的腰。
他蹭了蹭楼月归的额头，讨赏似的摩挲着腰间某处。
楼月归渐渐淡了睡意，睁眼就看见了流止长到能盖住眼睛的睫毛，很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。
流止于是很自觉地亲上她的嘴唇，翻身把楼月归压在床上，一条腿抵在她下身处，又抓住手腕束缚在头两侧。
两人纠缠着，唇齿搅动，直至楼月归的嘴被啃到泛红，流止才放过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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