诀别诗番外之糯米团子与冰琉璃(1 / 2)
望舒客栈的晨雾还未散尽,九岁的昔知已经抱着荷花酥蹲在戎昭房门口。
";茸茸哥哥——";她拖长调子用指甲刮门板,";太阳晒屁股啦!";
屋内传来";咚";的闷响。十五岁的戎昭手忙脚乱系着衣带撞开门,银灰色长发还翘着一撮。他昨夜替伯阳值守到三更天,此刻左脸还印着竹席的纹路。
";胡闹。";少年板着脸把差点滚下楼梯的小团子拎回来,";你娘亲的枪法可比我的冰刃疼。";
昔知趁机把荷花酥塞进他嘴里,糖霜沾了戎昭一鼻子:";快看!";她献宝似的举起个歪扭的冰昙花,";我偷学你的元素力!";
戎昭盯着那团疑似被踩过的雪球,嘴角抽了抽。这丫头根本分不清冰元素和雪堆的区别,倒是有本事让夜家最严苛的教习先生都舍不得罚她。
";笨。";他屈指凝出朵真正的冰昙,别在昔知乱糟糟的发髻上,";要这样...";
小团子突然抓住他手指往嘴里塞。戎昭吓得冰元素暴走,整个走廊瞬间挂满冰凌,却听见";咔嚓";脆响——昔知咬碎的是他指尖粘的糖渣。
";茸茸哥哥,";她眨着琥珀色的大眼睛,";甜不甜?";
少年耳尖瞬间红透。他想起昨夜晚归时,确实偷吃了厨房留给昔知的蜜饯。现在这小祖宗怕是连他偷吃了几颗都数得清。
";我...我去练剑!";
昔知像只树袋熊挂在他背上:";带我去嘛~";温热的呼吸拂过戎昭后颈,";我保证不告诉我哥你偷喝他的桂花酿!";
戎昭差点从楼梯上栽下去。他明明用冰元素把酒坛冻回原样了,这丫头是长了天眼吗?
校场上,伯阳无奈地看着弟弟练剑——本该杀气凛冽的夜家剑法,因为背上多了个手舞足蹈的小丫头,硬是舞出了点哄孩子的味道。
";戎昭。";兄长屈指弹他额头,";战场上也这么拖家带口?";
少年刚要辩解,昔知突然掏出个油纸包:";伯阳哥哥吃枣泥酥!";她歪着头补充,";没下泻药哦,上次行知哥哥是自己吃坏肚子的!";
戎昭的冰剑";咣当";落地。他终于明白胡行知为何总说往生堂的小祖宗是璃月港第一祸害。
正午的阳光将三个影子拉得很长。昔知趴在戎昭背上睡着了,手里还攥着他一缕头发。伯阳突然轻笑:";当年父亲教我剑法时,你也这样挂在我背上打瞌睡。";
戎昭低头看小团子流在他肩口的口水,冰元素悄悄凝成帕子垫着。他想起昔知今早那个歪扭的";冰昙花";,突然理解了兄长这些年为何总纵容自己偷懒。
回廊转角,钟离放下茶盏,袖中的岩元素力无声散去——原本他是来逮逃课的戎昭的。但此刻,少年小心翼翼护着背上熟睡的小丫头的样子,比任何剑招都更值得珍藏。
暮色渐沉时,昔知在戎昭房里醒来,发现自己被冰元素力凝成的";护栏";围在床上。少年正在灯下修补她白天扯坏的香囊,笨拙的针脚里缠着细细的冰丝。
";茸茸哥哥。";她滚到床边,声音还带着睡意,";我梦见你变成大——英雄啦!";
戎昭的指尖凝出朵冰昙花,轻轻别回她发间:";睡你的觉。";
月光透过窗棂,将一大一小两个影子投在墙上。许多年后,当戎昭独自面对深渊时,这段泛着桂花香与冰晶光芒的回忆,成了刺破黑暗的锚点。
续
寅时的月光被深渊染成暗紫色时,昔知在细碎的冰晶声中惊醒。
整张拔步床已化作冰雕,戎昭蜷缩在床尾,银灰色长发间竟生出两枚晶莹的冰角。他双手抱头剧烈颤抖着,呼出的白雾里飘着细小的冰碴,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芒。
";戎昭?";昔知刚伸出手就被冰凌抵住咽喉。
青年缓缓抬头,瞳孔完全变成了深渊的紫黑色,可眼神却纯净得像个迷路的孩子:";...糯米团子?";他的声音带着久远的稚气,";你怎么...变大了?";
昔知心头一颤。这是戎昭十五岁时的语气——那年伯阳尚未陨落,母亲亦不曾离开,他还是那个会躲在兄长身后偷吃糖,偷拿胡行知酒喝的少年。
";阿昭冷...";戎昭突然扑进她怀里,冰角在她锁骨划出细小的血痕,";伯阳哥哥说...练完剑才能进屋...";
阁楼的瓦片突然碎裂。魈持枪破窗而入时,傩面下的金瞳罕见地动摇了一瞬——
昔知像哄婴孩般将高大的男人搂在怀中,风元素凝成的襁褓温柔包裹着两人。戎昭修长的身躯蜷缩成胎儿的姿势,正用变调的嗓音哼着夜家古老的摇篮曲。更令人惊异的是,那些暴走的冰元素竟自发绕开昔知,在床榻四周绽放出一圈冰昙花。
";退后。";魈的枪尖泛起青光,";他被拖进了记忆回廊。"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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