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清楚(1 / 2)
“在这呢?”趴在二楼的围栏上,悦宁溪朝着身旁同等高度、屈腿坐在分岔大树干上且面色阴沉的陆鹤打招呼,“想什么呢?”
他双手交叉在胸前,背靠大树呆呆地望着远方,对于悦宁溪的话语,并没有多大的反应,只是敷衍地点头应了一声“嗯”,思绪早已飘向了远方,给出的回答也是极为敷衍。
悦宁溪倒是并不介意他的态度,轻飘飘地问道:“还在想姜于乐的事情?”
陆鹤一言不发,只是摇头。姜于乐的事情还不至于令他这般困扰,他所想的事情远超于姜于乐,甚至与她毫无关联。
悦宁溪并不知晓他的所思所想。
“她人已经醒了,不过现在处于恍惚状态中。”悦宁溪背靠围栏,双手手肘搭在围栏上,与陆鹤面对面看了他好一会儿,这才进入主题,“姜家一家血门案,你知道吧?”
没有任何一丝意外的神情,也没有一点情绪波动,陆鹤依旧点头:“嗯。”仿佛这件事情他早就心知肚明。
悦宁溪勾起嘴角:“听说是盗窃入室,一家人都丢了性命,屋内也被洗劫一空!这也是他们贪财的原因吧,众目睽睽之下那一百两,难免招人眼红,动了盗窃之心,你说对吧?”
“嗯?”陆鹤先是一愣,先是看了一眼悦宁溪,随后便转过头去,又“嗯”了一声。
又过了许久,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悦娘子,你……会不会害怕……我?”后面那个字说得如蚊蝇一般,但还是被悦宁溪听了去。
“为什么?”悦宁溪反问,“你会害我?”
“不不不!是姜家……”深吸一口气,“若不是我给的那一百两,或许姜家也不会有此灭顶之灾吧?”
“这有什么?”悦宁溪失笑,“是我的话,就敲锣打鼓、锣鼓喧天地送过去,给他们涨涨面子,有此下场是他们咎由自取,你没错!”
“陆鹤!”悦宁溪语重心长,难得认真且严肃,“有一种说法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,不能为了垃圾而害了自己。”从那次陆鹤的描述中,她大概知晓了其中的缘由。
是王氏碰了不该碰的东西,她若是说出去或是记住了那令牌的模样,不仅姜家会被诛灭九族,就连陆鹤都在劫难逃。
这怪不得陆鹤如此行事。
临走之际,悦宁溪拍了拍他的肩:“好了,别多想了,人又不是你杀的,想那么多干嘛?姜于乐也醒来了,大桐村和上头村的事情还没忙完,我们要在村子里待两天,忙完就回去了。”
“好。”陆鹤应着,目中流露出激动,目送悦宁溪进了屋子。
他紧握腰间的令牌,眼神变得犀利无比。
王氏的事情给陆鹤提了个醒,今日一介无知民妇都能摸走他的令牌,他日若被有心人拿走,连累的可不只是他一人的性命。
姜家夫妇罪不可赦,可他更苦恼的还是自己,警惕性太低了,若不是姜于乐,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陆公子。”在悦宁溪走后没多久,一个带着甜美和忧郁的声音响起。
姜于乐脸色仍显惨白,不过气色倒是恢复了些许,相比先前那惨兮兮的模样要好得多,起码摆脱了病入膏肓的状态,有了正常人的模样。
许是心中有愧,不知如何面对姜于乐,又或者是不想理会她,陆鹤沉默着从树干上一跃而下,另寻清净之地继续呆着沉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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