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8章 我是白虹（1 / 2）
白虹瞪大光学镜紧紧锁定在那个站在门口，以冷漠而深邃的复杂目光审视着自己的身影上。那一刻，他处理器中预先编排好的无数应对之策，竟如同被寒风吹散的烟雾，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通天晓一如既往地板着个脸，好像永远有人让他不满意。塞伯坦与复兴军明面上的战事虽然已经停止，但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，无数秘而不宣的小规模冲突如同夜幕下的暗礁，悄无声息地持续着。
通天晓一定很辛苦吧？战火淬炼中的战斗指挥官，装甲犹带着硝烟的味道。还好，只有肩肘有一处长长的焊接痕迹，显然得到了仔细的医治和维修。
有多久没有看到指挥官生龙活虎地冲他发脾气了？通天晓好像总是在尽心尽力纠正别人的错误。这并不是为了显示他自己多么正确，从批评别人的过程当中获得那些高人一等的感觉。他是真的认为遵循规则，方能引领众人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。
真是一个可爱的傻瓜啊！
那么，他会怎样对待一个与我如此酷似的人呢？
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悄然蔓延，如同一张无形的网，将他们的思绪紧紧束缚。白虹与通天晓远远地凝视着彼此，相顾却无言。
就在这气氛几乎凝固成冰的关键时刻，一道清幽如长笛般悦耳动听的声音穿透这浓稠的凝滞，如同一缕春风拂过冬日的湖面，打破了沉寂：“唉？这就是……”
伴随着声音的响起，一辆一身艳红的妖娆车子出现在门口，他从通天晓手肘后面探出头来，漂亮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。他睁大了那双橙红色光学镜看着白虹：“嗯……指挥官，老实说，这个‘孩子’好大一只啊！你说是吧？”
他的声音独具特色，仿佛蕴含着微妙的醉意，又如同刚泡好的、热气腾腾的醇香油茶，细腻而浓郁，正缓缓倾注入一只晶莹剔透、华美绝伦的水晶杯中。
通天晓回身瞥了那人一眼，面色似乎愈发阴沉。那车子急忙退后一步，收敛了身上那玩世不恭的闲散劲儿，努力让自己站得直一些：“我错了！指挥官！”
他橙红色的光学镜畏惧又茫然地望着通天晓，显然他并不知道这位长官为什么不高兴。
通天晓似乎在这一刻终于做出了某种决定，他目光锐利地望着白虹冷冷开口，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：“你，就是熔炼？
白虹的心，瞬间如同被巨石击中，猛地沉入谷底。最坏的可能……指挥官竟然没有丝毫犹豫，直接将他否定。尽管心中早已有所预感，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，那份痛苦远比预想中更加刻骨铭心。
他完全理解通天晓的顾虑。以这位长官的责任感，必然无法轻易接受一个身份存疑的人留在身边。
此刻，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“指挥官，您看看我……我是白虹。我回来了！”
白虹单膝跪地，手紧紧按着火种仓，仰望着仍旧保持安全距离审视自己的通天晓，眼中满是恳切与期盼。
出于某种恶趣味的原因，灾尔萨斯在为装甲进行设计时，并未对声线进行改动，而是着重于音域的拓宽及调节模块的增设。目前，白虹的真实嗓音依旧保持着幼生体特有的稚嫩。为此，他只好调整发声器，通过压低嗓音的方式，使其听起来更接近他原有的成年人声线。
通天晓在听到他说自己是白虹的那一瞬间，似乎周身燃烧起暴烈的火焰。他身后的小红车子都被这骇人的气势迫得不由自主地连连退避。但是，通天晓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。仿佛双脚已经在门口生了根。
“我知道这些您都可以查到。上一次见面，我的确是以熔炼的身份入城的。可当时，您认出了我，还命令我跟您走。”白虹的声音微微颤抖，希望通天晓能改变主意。
通天晓渐渐收敛了身上的气势，甚至目光中的警惕也在隐藏。白虹却看得出，这并不是通天晓开始信任他，而是彻底把他当做了必须隐藏情绪来对付的敌人：
“但是，你拒绝了！不是吗？”
白虹立即想起，当年，苍山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留在wG星系，的时候，通天晓曾经问过心生羡慕的他是否也想要留在wG星系。
他当时只是迟疑了一秒，没有立即表示坚决要继续追随通天晓，这位小心眼的指挥官就对着他启动了肩头上的导弹！
他突然意识到，恐怕自己让通天晓心生不满的程度远超自己的预料。不论自己是不是白虹，想要取得这位性格刚毅，行事果决的长官的原谅，恐怕都不太容易。
白虹急忙认错：“请原谅我迫不得已的拒绝。我知道我的迟疑让您心生不满，这是我无法弥补的过错。但如果您愿意给我一个机会，我愿意任凭您处置，直到您出气为止。我只希望您能明白，我对您的忠诚从未改变。”
通天晓注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，和他的火种仓，意味不明地说：“我尊重每个人选择的自由。并不是谁都必须选择我。”
白虹闻言，心中略感宽慰。
然而，通天晓接下来的话语却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他的头上：“……除了一个人！”
白虹如坠冰窟，他听见自己在明知故问：“是、是谁？”
通天晓露出嘲讽的轻笑：“就是你现在这副面孔的主人！！他永远只会选择跟随我！而你，拒绝了！不论你被改造得多像他，不论你把他的相关数据掌握得多么熟练透彻，你，都永远成不了真正的他！”
“我曾经亲自去火种源之井确认过他的死亡，并带回了他的遗骸。所以……”通天晓宣誓一般说道，“不管是哪个炉渣把你弄成这个样子送到我面前来！我都绝不会原谅这种冒犯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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