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东窗事发（1 / 2）
“既然如此，卖茶的都自己称过重量，才拿到我这里来，我若是在这秤上动手脚，那称出来的重量能和村民自己称的一样吗？”章俞一边说道，一边在堂前来回缓慢走动，“若是不同，为何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争辩？”说完他看向了公堂外的村民们。
“是啊，是啊！”门外众人纷纷点头。
“还有，衙役说这杆秤是从我禾丰茶肆搜出来的，可这秤虽然和我店里的长得一模一样，称杆子上却没有我店铺里伙计做的记号。不信你再让人去我店里拿一杆称作为对比看看，是不是同一种？咱们再退一步说，这称也不是在秤茶时当场收缴的，曹大人如何断定，当时称茶用的就是这杆秤呢？”
章俞说完之后，目不转睛地盯着曹植县。
曹知县立即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，“噢，也对，也对！”说着便朝堂下的海荣狠狠骂道：“混账东西！你竟敢欺瞒本官！”
海荣吓得大惊失色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，两手趴在地上不敢说话，只有身体瑟瑟发抖。
刚才还站在一旁义正词严的村长，此刻也有些心虚了。
章俞转身面向村长，还未等章俞开口，村长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两步。
他拉了拉衣裳下摆，率先说道：“昨日村民聚集，你们两个就在现场，我亲眼所见！我作为村长，难道说的话还有假吗？各位父老乡亲，你们说昨日到底有没有人械斗？”
门外的村民支支吾吾，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。
在禾丰县的律法里，明确地写着，若是聚众持械斗殴，以扰乱风纪的罪名杖责三十。若是参与斗殴人数超过百人，且造成严重伤亡，领头的便会以叛乱罪论处，轻则受牢狱之灾，重则斩首。
曹知县再次重复了村长的话，大声向门外问道：“章大春说，昨日你们聚在章家山口只是商议事情，并未斗殴，可分明有多个村民上报说你们打得厉害。你们说！到底是有意斗殴，还是受人挑唆？”
门外一片寂静。
曹知县见门外无人应答，便当作村民默认了，厉声向章俞问道：“既是如此，你还有什么话辩驳？”
“怎么没有？那日分明是章大春......”苏易话未说完，便被曹知县堵了回去，说他目无法纪，未经传唤擅自上堂，接着便命衙役将他拉了下去。
苏易挣扎着不从，铆足了劲抱着柱子，嘴里高声喊着“你既问心无愧，何不让我说完，咱们当堂对峙！”
曹知县怒目而视，扔下一块令牌，怒斥道：“大胆刁民，竟敢扰乱公堂，拖下去，杖责三十！”
“住手！”章俞大声喊道，“曹知县！你怕是忘了，这张认罪书上写着你儿子曹世中欺压乡里，低价收购春茶的行为。曹世中将茶叶从村民手中强买了去，可西山川野郡的茶场并未收到分毫。你说，几万斤茶叶，他私自卖给了谁呢？”
曹知县听到这里，突然拍案而起，大吼道：“你这刁民信口雌黄，给我拖下去！拖下去！”
章俞一边挣脱衙役的羁押，一边继续喊道：“禾丰县的乡民们，曹知县为了包庇自己儿子的走私重罪，如今给我们两个平头百姓网罗罪名。有此等人掌管县衙，实在是禾丰县之耻辱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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